[Leo杏/レオあん]どうして先生になりたいのですか？
どうして先生になりたいのですか？
* 月永レオ × 転校生 あんず（杏）（《あんスタ》）
* 未来设定，双毕业
* どうして先生になりたいのですか？ = 你为什么想当老师？
圣诞节那一天，如此普通地下起了雪。本来说这应当没有什么可以仔细描述一番的地方，但是在她那并不嘹亮的嗓音被下雪的窸窸窣窣声渐渐埋没了的时候，她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叫班长关上窗户：「虽然你们都很想多看几眼雪，但是果然这样会着凉吧。还是先关起来比较好」她还想起自己以前在雪夜里钻过的被炉，和她重要的同学们。现在他们在哪？即便我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那些繁杂的、忙乱的、处理不完似的工作事务，他们只有四个人、能解决好吗？
她把书合上。她面前的这些还只有七岁的孩子，正在向他们奔来的青春会是怎么样的呢？她看着因为关上窗户乱成一团的学生，打闹着、挥霍着他们所剩无几的无知的学生，发出了短暂的叹息。
她本来应该在三点半就接到可以回家的指令，但是不巧，雪阻碍了从学校到家的所有的路口。「现在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教室里有暖气呢」同事跟她说，「反正回去了也只会被困在路上吧，而且孩子们也因为路途受阻的原因回不了家，我们不能不管的。听说已经开始清雪工作了，应该晚上就能回去吧」
所以她可爱的今年的圣诞夜，可能就要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一起度过了。她失约了。
因为是额外的相处时间，她不想给他们继续上那无聊的国语课本。她只是坐在讲台一边的椅子上，用有点疲惫又有点哀伤的表情看着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他们如同章鱼一样凌乱地贴在窗户上。
「老师，你不来看吗？」班长问她。
她很高兴，这微小的表情变化被班长发现了。「老师笑了诶」班长是个女孩子，「老师，你笑起来很好看哦，多笑一笑吧」
这句话让她想起一个人，说着就算是她也不会相信的话：「真好啊！あんず的笑容！多笑一笑也无妨的话，多笑一笑吧！」
她不会相信那样的话。她知道自己普通的容颜，普通的身平，普通的自己是这样的被神宠爱，所以，她不会相信神的话。那是神的盲目的爱意。
「老师？老师！」一个男孩叫住她，「老师见过这样大的雪吗？是不是很厉害！虽然这种规模的雪以前也有看见过，但是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看过这么大的雪呢！」
「是啊」「是啊！」「真的呢，可以和大家一起看雪真好啊！」「这是很棒的圣诞节！」「明年还想和大家一起看雪啊~」「好想碰碰雪花……」……
这些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或是欣喜、或是遗憾、或是期待的，蕴含了与众不同的感情的声音。她从心底里爱着这些饱含希望的孩子，她希望他们能延续她破碎的闪耀的青春。她觉得自己很个人主义，但是。
她，如此渴求着，发光的事物。
几年前的雪夜，是临近的重要的活动。被邀请的她，发现了这个悲哀的事实。「前辈」她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看雪呢」
「啊~是呢！」他说，「而且，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呢！」
「……」她觉得他很不懂气氛，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的来着。这害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本来是想要渲染一下自己和对方身边的哀伤气息，这是雪夜的特权，但是她失败了。她的雪因为对方的笑容融化了。
「明年还可以继续看的哦，我只是想说这一点」他说，「不过今年嘛~确实是第一次，所以，很高兴。我，很高兴哦」
她没有赢过他。她成全了他。因此，她永远都会拒绝他。「月永前辈还是那个月永前辈」她最后选择用这个句子说服她自己，因为她无法背叛神。
她也无法背叛她自己。
「老师！老师！」终于看厌了雪的孩子们陆续回到座位上，「老师，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呢……」她用手指托着自己的脑袋，「我可不知道那么多故事啊」
「圣诞节的故事？圣诞节是怎么来的之类的？」一个孩子提议。
「那个早就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是一个厉害的大人物诞生的时候定下来的。不要讲这个，老师，别听他的」另一个孩子说，「讲点什么英雄的故事吧！」
「那种东西什么时候都能听吧！」有个孩子说，「既然让老师讲，就要听外面听不到的故事才行」
「那也太为难老师了吧？我反对！老师，老师。不要讲故事了，说点什么别的吧？比如说……唱歌！老师你会唱歌的吧？」
「啊！是啊，我们还没有听过老师唱歌呢，老师，你会唱歌吗？」
因为是孩子什么都敢说，因为是孩子才亲近她，因为是孩子才让她有勇气。她发现了这一点后，更加发现了自己的自卑，她把脸埋进双手里；那不是她反抗的方式。她在感谢神明，她在想自己曾经祈求过的幸福，也许今天晚上就要送达。
「太过分了！都提了些什么意见啊！老师都生气了哦，还不好好坐回去看书」班长看见她把脸埋进双手的举动，生气地站了起来，她在保护她。
「我……」她从她的掌心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可以哦，唱歌什么的」
所有的孩子都安静下来，无论是刚刚还在提议的，阻止他们提议的，在下面暗暗议论的，或者从一开始就在看书的，咬着手指甲的，好像是在睡觉的，都忽然抬起了头看向她。她觉得很害羞，但是这是属于孩子没有恶意的目光。她沐浴在这样幸福的目光里。
她爱着他们，毫无疑问。
她现在开始着急了，因为她其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提议。她只是想要满足她身边爱着她的家伙罢了，她会无限的宠溺其他人，直到他们甚至企图从她身上得到她根本没有的东西。但是她是神明，所以她没有否决权。她很痛苦，她已经摆脱这种痛苦了。
她怀疑自己等会唱歌会唱着唱着哭起来，那样就没有脸见自己的学生了，所以用手捂着脸唱歌是最好的。但是她想看看他们在她唱歌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就算是神明也会想要得到人间的答复。
她得到了那么多的幸福，这些幸福又创造出更多的幸福，她会忘掉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对，她会忘掉。因为她现在几乎就要忘掉了。
……她会忘掉！她会忘掉自己上个月和他吵过一架的事情，她也会忘掉他脸上第一次露出的那种愤怒的表情，也会忘掉他从这之后就没有再来找过她这件事，也会忘掉他们一起经历的所有事情，也会忘掉她和他一起看过的去年的雪，也会忘掉他教给她的那首歌……
她没有忘掉。她知道她忘不掉，她开始慌张自己对记忆的否认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自己的记忆，为了确认她无意中哼起了那首他告诉她的歌。
「是我送给你的歌！我厉害吧？！」她没有忘掉。
她哼起那首歌的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流泪了，她捂着脸，所以孩子们没有发现，孩子们听着她唱歌。
这是多么奇怪的场景啊？
窗外还在下雪，而被关在窗子里的停下了手中的一切活动的孩子们——如同被魔法定在那里的孩子们，看着讲台边上坐着的，捂着脸的老师哼着不成调的旋律，全世界如同被静止了。只剩下她的歌声、和雪的声音。
她唱完了。她已经泪流满面所以她没办法拿开她的手，她想看看孩子们现在表情但是她没办法，她想跟他说「为什么」但是她这也没办法。
孩子们小声议论起来，然后声音多了起来，多了一些掌声，多了更多的掌声，更多的掌声，直到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只有她还捂着脸。
「这首歌，没听过呢……」
「但是很好听啊」一个孩子说，「好听不就行了！真是太好听了！老师！」
「老师好像对这首歌很熟悉呢，虽然我完全没听过……」
「我也好想学会这首歌！」有个孩子兴奋地叫起来，「我想要给爸爸妈妈唱！」
「我也想！」「加我一个！」这么多的声音赞美着她。
忽然从嘈杂的声音里传出一个声音，明明没有那么响亮，但是却穿透了空气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颤抖起来：「……老师，这首歌很像你呢」
……啊，是这样吗。
「真的呢，听着这首歌的时候，我想起了老师给我买了我最想要的一本书的事情」
「我想起有一次我没有办法回家在等爸爸妈妈的时候，老师给我讲故事的事情！」
「老师陪我玩的事情！」
「老师，告诉我这个字怎么读的时候……」
「上次没有拿到好成绩，老师抱住我告诉我没关系的时候……」
「我想到老师的，好看的眼睛……」
「啊，老师你上次穿的那件衣服很好看哦！很适合你！」
……
「老师，老师？」
「老师？」
「……老师？」
她居然忘记了如何回应，她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说一些：「真的吗？那是因为我很喜欢同学们哦」这样的话，或者「谢谢你们」，或者「我再唱一首吧？」这样的话。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任凭这些赞美之辞终于淹没了她。她努力呼吸着。
……她最后说：「我能不能讲一个，圣诞节的故事呢？」
「啊！是烟花呢！」少女说，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许愿吧！」
「好啊好啊！」他说，「——才不！烟花又不是流星，没有什么能成真的吧」
「但是，许一个愿望，心里才过得去啊」她仍旧双手合十地许下了心愿，「我希望，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可以一起过」
「为什么要许这种愿望啊？我们明明每年都一起过啊」
「因为我觉得，你好像瞒着我，要去什么很远的地方一样」少女说，「最近你收到了什么邀请吧，总是这样瞒着我加班加点地工作身体会行不通的哦？」
「没问题啊？看看我，很健康哦！」他说，「而且灵感这种东西，又不是只要工作就一定会有的，必须坐在那冥想很久也不能怪我吧？」
「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少女说，「而且烟花这么好看的转瞬即逝的东西，向着它祈祷，神一定不会错过的」
「哈哈~？我也是神哦！如果你有什么心愿的话，跟我说才是最好的」
「……」她看着他。「那我要许愿了哦：」她说。
「『请，原谅明天的我』」
第二天的少女偷偷收走了他为了多赚一些钱而接下的工作请求，她不希望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做这样的牺牲。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生活虽然算不上窘迫但是绝对算不上富裕。她不讨厌这样的他——为此努力的他——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神明第一次背叛了神明。
她把这些思绪送进粉碎机，以及他收下的仕事也一并消失了。他开始几天并没有发现，但是某一天当他解决掉手上所有有的工作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他问她，「你有看见某张纸吗，就是那个OOOO公司寄来的那个」
「……」她没料到这一步，因为她知道他很健忘，他甚至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写过她的名字，『如果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她』，之类的看起来很糟糕的话，但是他想起来了。她无法背叛第二次：「……我希望你能够，休息一下」
「…………你扔了？」
然后他们大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不过向对方抛出无尽的漂亮话试图从罪恶里脱身的辩驳大会。说着「你根本不明白！」这样的怨恨也好，说着「如果你能够明白我的话，肯定会支持我的，可是你根本不想理解我」也好，说着「我是为了你好」的妥协也好，说着「我才是为了你好啊」这样的哀伤也好。两个人都没有明白对方的用心，明明都是自我主义者，到底在争吵什么呢。
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她和他对这个问题的解答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然后男人搬出了他们拥挤的小屋，这个空间忽然变得如此辽阔让她感到措手不及，她仿佛失去了身体的另一半，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放空。所幸同学们都很乖，觉得是她累了所以都耐心地等待她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还被人爱着，是幸福的。
今天是圣诞节，是自从遇见了他之后，第一个没有对方的圣诞节啊。
「老师」某个声音打破了她讲完故事后长久的沉默，孩子们明显明白她在说什么，孩子们爱着她，所以他们不会背叛她。可是明明她也爱着他，为什么她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他呢。明明她已经答应了，不会背叛神明的啊。
「老师，你是，为什么想要当老师的呢？」
……是啊，我是为什么想要当老师的呢。那么多事情我都好好记着，但是这件事我居然已经快要忘记了。我那个时候是……
「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啊？要不要就来我的工作室当助手？虽然我的工作室只有我一个人啦，哈哈~」
「不要开玩笑了，前辈」她生气地看着坐在她的课桌上的他。在她面前的那个少年已经明显是个男人了，但是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永远比他小一岁。「我说不定，还是会当个制作人之类的吧……」
「和trickstar吗？也是呢，很像你的风格~」他说，「不过我觉得那样太辛苦了，你受得了吗？现在trickstar可是名声在外、通告不断啊，我觉得你会应付不过来的」
「是吗，可是我就是想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她转过头，「我想要，给予我身边的人满足的感觉，想要帮助他们，想要他们感到自己被爱着、勇敢地成为他们自己」
「你给予不了那种东西」他说。
「我可以，我现在可以，未来也可以」她说。
「……当老师怎么样」
「…………诶？」
她从没想过这个提议，而且她现在读的制作人科和老师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想自己肯定无法同时照顾好那么多孩子，所以想都没想就说了「不要」。
「试试吧？我觉得比起那些麻烦的通告，还是孩子更方便一点呢」
「……我，无法给予那么多爱」
「我不这么觉得哦」他张开手臂，「我已经从你那得到很多很多倍的、成千上万倍的爱了~托这些爱情的福，我每天都好像充满了能量和灵感~！」
「……前辈，不要用那么让人误解的说法」每年定时送给所有毕业的前辈节日卡片是她的习惯，只是她稍微会在他的卡上多写几句而已；每年会组织一次所有毕业的前辈回来的纪念活动是她的习惯，只是她会提前告诉他时间而已；每年节日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度过是她的习惯，只是她会发现来到这里的站在角落里的他而已。
她早就给予了，超出她所能给予的爱的分量了。
她毕业之后当了老师。
「我，是为了完成一个约定才当了老师的。我差一点就会错过你们了」她终于把手拿下来了，面前孩子们露出的表情让她睁不开眼。这些耀眼的纯洁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伤痕累累、罪恶满身。
她也许应该说些什么，这些孩子都露出了关切的悲伤的表情，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因为被同情的人正是她自己。她没办法反抗他们的爱。
她也许应该擦擦脸上的泪水，那肯定是一张很丑的脸吧，早上化的淡妆也肯定花了，虽然自己看不见，身边的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她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多，她身边的人那么多，她感到眼花缭乱，她想要逃出这个给予和给予的怪圈。她跳了出来，然后把自己关住了。
……！
也许她应该什么也不说，一直和孩子们互相对视到可以回家的那个时候，但是她不能一直不断地接受他们的善意，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啊，雪变小了」她说。
窗外传来『滴滴』的鸣笛声，这是在提醒还在教室里的老师已经有家长来到学校门口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她已经持续地接受了这么久的孩子的善意。虽然还有小雪在下，但是已经不妨碍交通了。
为了学生的安全，特别是低年级的同学，校门外的家长被允许进入校园和班级接走自己的孩子。她觉得很糟糕，现在的脸上还是一副好像被学生欺负哭了的样子，她拜托了班长帮她解决一下学生的疏散问题，因为她知道善解人意的班长当然会答应这位她敬爱的老师，她答应她会说老师是因为身体问题暂时留在别的地方刚才一直陪着他们，然后她躲进了办公室。
她没脸见她的学生，她承受不来那么多的爱。
她透过办公室门上的玻璃看着自己的学生一个一个走出那个被她的悲伤充满的小盒子，他们有的低着头，有的回头望望她所在的办公室。她很后悔自己把自己的痛苦传给了这些无辜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可能试图从他身上得到安慰，她早就不和他联系了。
她看着那个小盒子的灯被班长关上，成为一个漆黑的充满了悲伤的小盒子。
她无力地看着玻璃外的一切，仿佛自己才是被锁起来的囚徒，她痛苦地跪了下来，趴在门上，用手锤着门发出闷闷的声音。
她才是被盒子锁住的人。
她最后还是打算回一下教室，办公室早就没人了，所以根本没人看见她刚刚做的事情。她拿齐了自己要批改的作业，还有一个自己放在办公室的他送的盆栽（「谁圣诞节送别人仙人掌啊！」「我啊~！特别吧！特别的日子送特别的礼物！」），她打算回去把它送给自己的邻居。
她关上办公室的灯，走进教室里，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了。被她吓跑了。被她庞大的悲哀所压倒了。
她站在讲台上，她没打开教室的灯，她对这里早就一清二楚，并不需要打开灯。而且窗帘还打开着，所以光线可以微弱的照进来。下着的小雪反射出的光也打在她的脸上。
她站在讲台上放下她手里的仙人掌，沉默地看着孩子们的桌子。
「……」
她想要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用她的好意伤害了爱她的他，她用她的悲伤伤害了爱她的孩子，她要怎么报复这一切？她应该用什么伤害她自己？
「我……」她颤抖着声音。
她该说什么？明明没有任何人在听，但是她还是执意要说些什么。因为什么也不说是绝对无法洗清她的罪恶的。她知道这一点。
「我……」她说。
「我是，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呢……」
她直到最后，也只说了这一句。
……
「你是，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呢」忽然门口那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是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呢？」
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她不是被吓到了，她被自己的幻想所击倒。这片无边的黑暗里只有她一个人才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黑暗。
她该说什么？难道她已经思念他到了这种地步？她应该跪下说对不起吗？还是留在原地哀伤地哭喊起来，因为这里什么人也没有了？她身后是雪夜，那雪还在下着。
这个夜晚的悲伤还没有停止，她持续蚕食着这种悲伤。
我啊……
「你是，因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呢」门口出现的那个人，露出了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那是无法照亮黑暗的，悲伤的笑容，「老师？」
窗外还在下着雪，也许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吧。这个时间点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所以雪花反射出的光线还带着淡淡的金黄色，她爱着这个颜色，她和他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的光线下一起走过。那雪落下的融化的窸窸窣窣声她再熟悉不过了，很温柔的、仿佛要包容一切的那个声音。『所有的悲伤最终都会在阳光下殆尽』，但是她不会因此忘记雪花的模样。各种各样的雪花，各种各样的悲伤，各种各样她必须去感受的日子啊，那是无法消失的。阳光再耀眼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她也许会蜷缩在那里过一辈子，但是她被发现了，被那四个人，被那四个人、那两个人、那五个人、那四个人、那……
也被他迟迟地发现了。
雪还会继续下的吧。
她看着门口的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那些泪水马上就会和雪花一起融化的吧。因为她的仙人掌还活着。她说：
「是啊，我是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呢」
FIN
后记：
可能是最后的あんすたノモカプ同人……
能喜欢他们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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